根据诉状,这些广告商的集体抵制始于2022年11月马斯克收购Twitter后。WFA及其成员因担忧X平台的内容审核标准放宽,可能使品牌广告与极端言论、虚假信息甚至儿童性虐待材料等有害内容相邻,遂通过其发起的“全球负责任媒体联盟”(Global Alliance for Responsible Media, GARM)协调成员暂停或大幅削减在X平台的广告投放。诉状称,至少有18家GARM成员企业在美国或全球范围内完全停止了广告购买,其他成员则将广告支出削减超过70%。X公司声称,这一抵制导致其广告收入损失数十亿美元,且影响持续至今。
法律争议与反垄断指控
X公司主张,广告商通过GARM的协调行动违反了《谢尔曼反托拉斯法》第1条,即禁止限制贸易的共谋行为。其核心论点是:在自由竞争市场中,社交媒体平台应有权制定“最适合自身”的品牌安全标准,而广告商通过集体施压强迫X接受统一标准的行为“绕过了市场竞争”,损害了消费者利益。
然而,这一指控引发了法律专家的激烈争议。前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政策主任大卫·巴尔托(David Balto)直斥该诉讼是“荒谬的玩笑”,认为广告商基于品牌安全的商业决策受宪法第一修正案保护,且行业协会制定行业规范的行为通常被视为合法自我监管,不构成反垄断法意义上的“非法联合抵制”。加州律师罗伯特·弗罗因德(Robert Freund)则指出,尽管诉讼列举了广告商协调行动的证据,但关键在于法院是否认可其动机为“抗议马斯克的争议行为”而非反竞争意图。
背景:马斯克改革与广告商撤离
自2022年收购Twitter以来,马斯克推行了一系列激进的平台改革,包括恢复此前因违规被封禁的账号(如特朗普和坎耶·韦斯特)、裁撤内容审核团队及人权部门,并推出付费认证系统。这些举措导致平台上的极端言论和虚假信息激增。例如,2022年11月,一名假冒制药巨头礼来公司(Eli Lilly)的账号发布“胰岛素免费”的虚假声明,导致该公司股价暴跌并全面暂停广告投放。
广告商的撤离对X的财务状况造成重创。诉状称,抵制行动使X的广告收入较预期暴跌80%,迫使其降低广告定价以吸引中小品牌,但仍未能挽回主要广告主的回归。X现任CEO琳达·雅卡里诺(Linda Yaccarino)在公开信中强调,平台过去两年的广告展示中,99%的内容符合GARM的安全标准,但后者仍拒绝撤销抵制建议。
各方反应与诉讼策略
马斯克在社交媒体上高调宣称“两年的和平尝试无果,现在进入战争状态”,并呼吁其他被抵制的企业加入诉讼。值得注意的是,极右翼倾向的视频平台Rumble已宣布与X联合起诉GARM及WFA。
被告方尚未正式回应新增指控,但WFA此前以“诉讼误解GARM宗旨并消耗资源”为由,已于2024年解散了GARM。法律分析认为,X公司选择在得州北部联邦法院提起诉讼,可能是为了将案件交由保守派法官里德·奥康纳(Reed O’Connor)审理——他此前曾驳回X对反仇恨组织“数字仇恨中心”(CCDH)的类似诉讼,但也被认为对科技公司持友好态度。
商业与言论自由的博弈
这场诉讼不仅关乎法律解释,更折射出社交媒体治理的核心矛盾:平台自主权与广告商社会责任之间的平衡。支持X的一方认为,广告商集体施压侵犯了企业自主经营权;反对者则强调,品牌有权利避免与有害内容关联,且市场自由本就包含“用脚投票”的选择。
此外,马斯克本人言行的影响不容忽视。他在2023年一场商业会议上对广告商爆粗口“去你妈的”,并公开抨击迪士尼CEO鲍勃·艾格(Bob Iger),这些行为可能被被告方用作证明广告商抵制是“对个人行为的抗议”而非反竞争合谋。
未来影响与行业观察
若X胜诉,可能开创先例,限制行业协会协调成员商业决策的权力,甚至迫使GARM彻底解散;若败诉,则将进一步打击X的财务复苏努力。迈阿密大学法学院反垄断专家约翰·纽曼(John Newman)指出,此案若进入审判阶段,X或可要求三倍赔偿,但诉讼周期可能长达数年。
无论结果如何,这场“亿万富翁对战广告巨头”的战役已凸显社交媒体生态的脆弱性——当平台所有者与主要收入来源的价值观冲突时,法律与市场的纠葛将愈发复杂。
拖欠员工4个月工资,600人半夜集体失业!
整体出售!医疗巨头抛售全血资产!
![](https://www.innomd.org/img/article/ed1ddc245a3a43ecbbb0e3d604125f28.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