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保险制度在一国的医疗卫生体制中处于枢纽地位,带动了医疗、医药、医师等各方面的改革与完善,发挥着“指挥棒”和“信号灯”的作用。
医疗卫生体系的核心是资金的筹集和分配
根据医疗卫生体系筹资和资源组织方式的不同,世界各国的医疗卫生体制分为四种主要类型。以英国、加拿大、瑞典、爱尔兰、丹麦等国为代表的国家医疗保险模式,典型特征是全民免费医疗;以德国、中国、日本、法国、韩国为特征的社会医疗保险模式,典型特征是社会、个人的共同筹资和“互助共济”性;以美国为代表的商业医疗保险模式,典型特征是完全的市场化运作;以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印度为代表的储蓄医疗保险模式,典型特征是建立个人储蓄账户,强调个人健康责任。
图1:世界主要医疗卫生体制
不同模式资源消耗水平差异明显
卫生资源消耗水平上,商业医疗保险模式最高、国家医疗保险模式次之、储蓄医疗保险模式最低。以商业医疗保险模式为主的美国,其医疗费用占 GDP 的比重为17.1%;国家医疗保险模式中的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古巴等国,其医疗费用占 GDP 比重为 9.6%、9.2%、10.6%、11.7%;社会医疗保险模式为主的德国、中国、韩国,其医疗费用占 GDP 的比重分别为 11.2%、5.2%、7.6%;储蓄保险模式为主的国家马来西亚、新加坡,其卫生费用占 GDP 比重分别只有 3.9%、4.4%。
图2:世界主要国家医疗费用占 GDP 比重
上述差异的出现,与不同国家医疗卫生体系的组织形式有直接关系。商业医疗保险模式下,国家医疗卫生体系运行的基本原则是盈利。医院希望创造更多的医疗卫生收入;药品、医疗器械企业希望通过销售技术含量更高的产品获得更高的超额收益;患者在既定的商业保险水平下,倾向于争取更多更好的医疗服务;保险公司虽然有控费诉求,但开放式的竞争环境意味着压抑需方医疗服务需求的企业难以获得客户。同时,完全自由的竞争环境,政府对医疗卫生服务体系的掌控力非常薄弱,各方博弈的结果是医疗卫生费用火箭式增长而且难以控制。
国家医疗保险模式下,居民医疗费用自付比例极低,这诱发了过度医疗需求的出现。虽然这类国家不断通过控制总体预算的方式控制医疗费用增长,但居民整体诉求不断博弈的结果只能是医疗费用负担水平不断提高。
图3:世界主要国家医疗费用占 GDP 比重
图4:世界主要国家医疗费用中个人支出比例
储蓄医疗保险模式下,居民有充足的动机进行医疗费用控制。储蓄医疗保险模式下,国家强制为每个居民建立基本储蓄账户,每月从其税前收入中按照固定的比例扣除一部分填充账户。居民就医时,也主要使用个人账户中的钱进行支付,本质上,居民花的是自己的钱,因而有充足的动机进行费用控制以及采取适宜健康行为。
社会医疗保险模式,是国家医疗保险和储蓄医疗保险的折中综合。社会保险模式下,居民个人需要每月从个人收入中提取固定比例充入社会保险资金池,同时,政府为每位居民建立额度有限的个人账户。一方面,“互助共济”的指导思想下,居民就医花的是资金池的钱,控费诉求并不强烈;同时,一定程度的自付比例又使得居民不得不考虑过度医疗带来的高额自付费用。
储蓄医疗模式性价比最高 商业医疗模式性价比最低
衡量一国医疗卫生服务体系运行效果的最直观指标是居民人均期望寿命,与此相对应的,衡量一国医疗卫生资源消耗水平的最直观指标是人均医疗卫生费用。
图5:世界主要国家平均期望寿命
图6:世界主要国家人均医疗卫生费用
为了对比的更加直观,我们将用人均医疗卫生服务费用和居民人均期望寿命相除,得出单位期望寿命费用消耗指标。考虑到不通过国家经济发展水平差异极大,医疗科技水平之间可比性差,计算中我们仍使用卫生费用占 GDP 比重来替代人均医疗卫生服务水平,得出单位期望寿命所需 GDP 比重指标。
图7:世界主要国家单位期望寿命所需 GDP 比重